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吊书袋之畅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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油印本 发表于 2017-7-6 16:36:06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本帖最后由 沈阳收藏家 于 2017-7-11 03:12 编辑

吊书袋之畅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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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银鱼


   大众浴池里总看见两位带大金链子的哥们儿来泡澡,金子保证是金子,总给人有种不协调的感觉,它不像在票价高的洗浴中心里,有身份的人多,要壶正山小种都收费80--100的倒是很正常。这里消费就是10元,常年来的还打折扣。明晃晃的金链子完全可以收进衣柜,结账后再带也不迟,免得被泡澡水浸过,失色是一方面,总被贪念之徒惦记着也不是什么好事,毕竟这里是大众化的浴池,几万块钱,几斤重的东西压在脖颈上,累赘并展示着,反却失去了来此处舒服一下,洗去前尘的目的。兴许是个习惯,本主觉不到,其实就是摆阔穷装屄罢了。

 习惯的事物不好改变,属于惯性思维范畴里的问题,体现在艺术类收藏里,看起来都是很小的事,谁也不放在心上,但于鉴定一环里,却是一丝不能缺少的。马未都讲过一个看货的过程,说卖家有一对老箱子,放在了两个屋子里,他出来以后告诉请他去掌眼的朋友,不是一对,甚至也不一般大。为什么?常识,既然要卖,想当然就应该把他们放到一起。

 一幅画,真心的艳丽,搁在哪家墙上也算个玩意儿,显得热闹亮堂,当个年画挂挂还行,做收藏就差了几个台阶。牡丹,竹子,梅花和怪石,单独铺展还像那么回事,就同讲究雅的人说的那样,爽丽空灵,添上几笔字就可以怎样怎样了。喜欢装屄的人,原本也不在少数,尤其喜欢在艺术圈里装的,更是无中生有的雅致一番,糊弄了外鬼才好显得身份不同凡人。喜欢艺术,同时也得了解大自然,把牡丹竹子梅花和怪石涂抹一起,对于植物的生长期,是该具备些常识才好。

 古人作画,清淡高远,是给眼界找到一个和声,不必要非得涂抹一大堆书法进去,写得多了,反而词不达意。乾嘉后期,浓艳壮阔的劲一上来,都跟着讨好起一乏的俗人,媚声高扬时,清醒之辈便少得可怜,就连他们说的话,提出的见解,也被随声附和一味叫好的淫贱辈冲击殆尽。

 大师无败笔,他进行创作时,成竹在胸,每一笔每一处润染,都直抒胸臆。所以,鉴定师有的只将卷轴抻开半尺或一尺,便已经了然。那头驴画的确实不错,但他能把自己的名字盖到驴屁股旁边吗?常识。一个大个的猩红印章,直接敲在了浅绛的折扇上,朦胧烟雨溅上猪血,还能值钱么。骨子里的修养,靠的是一种文化的积淀,悟性在艺术里,是很重要的,除了热爱以外,还需一层天性。

 陈寅恪挖苦徐乾学儿子淑敏所集《众香词》中有关董其昌书法一段,里面记载一位叫成云友的女流是钱塘(杭州)人,(性)爱云间(云间就是当时的上海,还是个小渔村,跟没开发的前浦东一样)董其昌书法,多年临摹都可乱真,她22岁还待字闺中。戊子年(1588)的春天,老董去西湖看见这位女流成云友,模仿他的书画,连他自己都难辨识。后经过汪然明做蹇修(媒人)撮合,在汪然明的不系园中结褵,成全了一桩好事。

    陈寅恪随手举出几种书(书名不具了)开驳道,董其昌在万历戊子16年(1588)是举人,第二年的万历己丑17年(1589)才做进士,董玄宰的名望尚未盛起,他的书画怎么能为人模仿如此之多?不系园是汪然明造的,他造园时间是在天启3年癸亥(1623),距离万历戊子年相差35年,董与成二人的婚事,岂能于尚未建成的园之舟中结褵?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抄来的故事,当真事贻误后世。

    年代和风格尽量少举,开罪一众人等,真心不是鱼之所愿。黑墨块上嵌着伟大领袖的名讳,飞往台湾的气球上印着毛主席万岁,属于常识中的常识,一旦习惯于一种事物的认知,上一级台阶,其实不过是又推开一扇门罢了。可惜的是,若不跟风走,就只能自己家里逞了。

    角徵宫商羽木火土金水,“犹抱琵笆半遮面”,记得那“大珠小珠落玉盘”是在船上,只有很少的人听;俞伯牙的凤尾琴也不过弹给钟子期一个人,那也是在船上,燃起一炷香的;“欲将心事付瑶琴,知音少,弦断有谁听”,应该是一个人,对着一壶老酒吧。古琴是自己的心声,不属于大众化,再在大厅里乱嘣,10米高的天棚,那得点燃起几水筲高香。高雅与矜贵是需要环境去帮着你衬托,脱离了背景一味焚香,呛鼻子不说,满满的怪味充斥着,小众行,像我这大众就难以接受。

    仲虎腾的《盛湖志补》里记一件收藏品,是柳如是的镇尺,“石长二寸五分,广二之一。刻山水亭榭。款云:仿白石翁笔。小篆颇工致。面镌:崇祯辛巳畅月,柳蘼芜制。旧藏梅堰王砚农徵士之家。”

    这么个镇尺,就因为是柳如是温香肌肤过,追雅之辈群贤毕至,题咏多多。偏偏瞽叟陈寅恪撕脸说:《礼记》月令云,仲冬月为畅月,就是11月份。崇祯十四年辛巳(1641)6月7日,柳如是和钱谦益恰好是在茸城(上海)结婚的日子。那么,问题来了,柳如是是这年的6月已婚,不能再以蘼芜为称。为什么,在两汉乐府诗中有“上山采蘼芜,下山逢故夫。长跪问故夫,新人复何如?”等句。这将置钱牧斋于何地?。

     由此看来,此镇尺必为赝品。更严格的说,蘼芜之称,则止能适用于崇祯8年首夏以后,至14年6月7日以前。现在人都以蘼芜称柳如是,其不知,柳如是跟钱牧斋以后,再以此称,略微有嫌不谛明智。

    《柳如是别传》为陈寅恪大师文集之七,一座宝库里有取之不尽的干货,假如陈大师玩收藏,谈艺术,咱只有洗耳恭听的份,还不一定能凑上前。真大师在座,估计一般喜好装屄的各色人等,只有溜边靠墙。看俺本地一些艺界嘚瑟辈就烦,来这里整两句快活一下。
     
      藏界艺界太拥挤,都没人敢发不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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